转基因农业:从高科技到洪水猛兽


来源:   作者:刘美    时间:2010-04-07





  人类正处于一个面临粮食危机的时代。2004年,国际农业生物科技大会(ABIC)发表了这样的宣言:“我们这个星球上的土地,最多只能有18%用于农业生产,这个比例绝对不可能有丝毫增加。然而全球总人口却飞速增长,到2040年将达到90亿,因此我们必须努力提高单位土地的产量。”

  那么,如何解决这个危机呢?在人工杂交、化学诱变、太空育种等方法之后,科学家又找到了一个看上去前途无量的方法:转基因。

  1994年,美国孟山都公司下属机构“卡尔基因”研发的转基因番茄FlavrSavr获准上市,开启了转基因食品商业化的时代。16年过去了,全球政界、学术界到民间从未停止过关于转基因食品的争吵。这不仅是一个科学问题,更是政治问题和社会问题,随着转基因农业的飞速扩张,人类已经不能逃避。

  席卷美国的转基因食品

  美国是转基因技术的发源地,也是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最大的国家。根据美国农业部的信息,2009年转基因玉米资讯,行情种植面积比例达到85%,转基因大豆资讯,行情种植面积比例略有下降,达到91%,转基因棉花资讯,行情则占88%。另外,还有很多食品在生产过程中应用转基因微生物发酵或作催化剂,包括某些种类的单糖、奶酪和果汁等。据报道,美国人的餐桌上至少有75%的食品包含转基因成分。

  并非每种实验室中的转基因食品都能获得推广,介于昂贵的研发成本,转基因产品只有体现出巨大的优势时,才能赢得商业上的青睐。例如第一种上市的转基因番茄FlavrSavr就没能成功推广,这种番茄虽然不易腐坏、存储时间长,但这些优点显然不足以抵消高昂的价格。目前最常见的转基因农作物当属转入Bt蛋白基因的抗害虫玉米和棉花,以及抗除草剂大豆。转入Bt蛋白的玉米和棉花可以节省大量的杀虫剂,同时减少农药对环境的污染;而抗除草剂大豆免去了人工除草的麻烦,满足了大规模种植的需要。

  在美国,转基因食品无需做特殊标记。事实上,绝大部分美国人很少关注自己吃的东西从何而来,他们只知道去超市采购包装好的原料和半成品。2002年,俄勒冈州对美国第一个为转基因食品添加标签的法案进行表决,结果有70%的人投反对票,理由是那样会使转基因食品的成本上升、价格提高。根据非盈利机构皮优食品与生物科技计划(Pew Initiative on Food and Biotechnology)的调查,虽然有55%的美国人认为转基因是“坏”食品(这一比例为全球最低),但他们并不赞成禁止转基因技术,而是主张依靠监管机构的力量,确保新产品的食用安全。

  从高科技到洪水猛兽

  1996年,由美国第一种转基因番茄FlavrSavr制成的番茄酱摆上了欧洲超市的货架。这件事在当时并未引起太大的反响,那时欧洲人看待转基因食品的态度还是中性的。

  然而1998年的普斯泰事件成为欧洲舆论的转折点,68岁的阿帕德·普斯泰(Arpad Pusztai)以权威科学家的身份,在电视上公开警告转基因食品带来的健康风险。与此同时,以绿色和平(Greenpeace)为代表的NGO组织推波助澜,在欧洲掀起了反转基因食品的热潮。

  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欧洲爆发了一系列食品安全事件,如疯牛病、二恶英污染、口蹄疫等。导致欧洲人对食品安全问题高度警惕,这也是转基因食品遭遇抵制的原因之一。而欧洲的农业生产规模较小,并不像美国那样依赖大农庄的生产模式,这也抵消了转基因作物的部分优势。

  2005年1月,匈牙利宣布禁止进口和种植转基因种子;2006年8月18日,美国出口到欧盟的大米遭遇禁入,因为大部分美国产品被检出转基因成分,这可能是转基因与非转基因水稻的杂交所致。根据皮优计划的调查,大部分欧洲人认为转基因食品是“坏”食品,这一比率在法国达到89%,德国则是81%。而在英国的一项调查中,只有3%的英国人表示“愿意吃转基因食品”。美国人的高科技,就这样成了欧洲人心目中的洪水猛兽。

  贸易问题还是健康问题?

  2002年夏天,欧洲议会“环境、公共健康与食品安全委员会”通过一项决议,要求从2003年起,一切包含转基因成分的食品都应作出明确标记,并标明其中包含的转基因成分。美国农业部对此深表不解,在美国人看来,这是一个贸易问题而不是食品安全问题,因为大部分美国出口的大豆和玉米都是转基因粮食,这些粮食在美国国内是无需标记的。现在要出口到欧洲,必须加入一道鉴别程序,无疑增加了美国方面的成本。

  美国人指责欧洲事实上想打贸易战,并于2003年5月向世界贸易组织(WTO)提出申诉。美国前副国务卿、当时的WTO美国贸易代表,现在已经成为世界银行行长的罗伯特·佐利克(Robert Zoellick)表示,欧洲对转基因的禁令是“不道德”的,因为这将导致发展中国家对转基因粮食产生恐慌,从而拒绝来自美国的人道主义援助。这种情况在赞比亚、津巴布韦和莫桑比克已经发生,并导致当地的饥荒。

  欧盟国家指出美国根本没资格就“道德问题”指手画脚,因为美国通过世界粮食计划提供的粮食援助中,很多都是从本国采购运往国外,这实际是为了消化美国农业过剩的产量,以补助本国的农民。

  2006年6月,WTO正式裁定欧洲对转基因的禁令违反了国际贸易规则。在长达1000页的文件中,WTO批评了欧盟的转基因政策,以及奥地利、法国、德国、卢森堡和希腊的转基因禁令。

  绿色和平组织的埃里克·高尔(Eric Gfunctioniterator { var result = true; this.eachfunctionvalue, index { result = result && !!iterator || Prototype.Kvalue, index; if !result throw fbreak; }; return result; })表示:“这一裁决证明了WTO并不适合处理复杂的科学和环境问题,它将贸易利益凌驾于其他事务之上,这件事惟一的后果,将是促使欧盟国家更坚决地对转基因食品说''不’。”

  科学之尴尬

  转基因食品的争议主要有三方面:食用安全性、生态安全性和经济安全性。前两者都属于自然科学范畴。然而,科学家们在证明这两个问题时却显得力不从心。生物科学的复杂性,生物学实验的难以重复性,导致学术界内部争论不休,更不可能向公众提供确定的答案。

  转基因粮食研发之初,是为“如何提高单位面积产量”这一问题提供方案,然而经过十几年的发展,虽然在抗病虫害方面成效卓著,转基因粮食却未能实现“增产”的目标。1999年,美国学术机构“组织中心”(Organic Center)首席科学家Charles Benbrook发表文章指出,转基因抗除草剂大豆的产出比率并不优于普通大豆,反而要低7%~10%,而且由于该大豆可抗药,鼓励了农民过量使用除草剂的行为,据统计使用量达到了普通品种的5~10倍。

  另一个尴尬的问题,就是根据专利法的保护,科学家在对商业化的转基因作物进行研究时,必须征得相关公司的同意。“因为法律上的限制,关于转基因的很多关键性研究根本无法做到真正的独立。”康奈尔大学教授Elson Shields表示。例如匈牙利德布勒森大学一位名叫贝拉·达瓦斯(Bela Darvas)的教授,之前曾多次发表对孟山都产品不利的文章,后来便无法获得该公司的研究许可。

  与此同时,转基因的反对者们也面临着另一种尴尬。“绿色和平组织”作为反生物技术的旗手,在一次次富于煽动性的运动中被扣上了“伪科学”的帽子。加拿大生态学家帕特里克·摩尔(Patrick Moore)曾是绿色和平组织早期的重要成员之一,他痛心疾首地表示,这个组织的科学性已经损失殆尽,正在沦为一个单纯的政治工具,“绿色和平现在的主管们没有人受过正统的科学训练。”他说。

  

【作者:刘美 来源:环球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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