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幻像：海尔兄弟大战僵尸粉

　　在日前轰轰烈烈的“大画海尔兄弟”活动的过程中，海尔兄弟的官方微博毅然决然地将140多万僵尸粉清除出去，只留下11万真实可靠的粉丝。这11万，海尔称之为“真兄弟”。

　　赶走十数倍的假兄弟，留下的真兄弟不到曾经粉丝总数的十分之一，有人说这是“惨淡的人生”，有人说这是“残酷的现实”。我不知道海尔兄弟官方微博此次是否是微博平台上规模最大的粉丝清理，但至少在我看来，这样以超过十比一的比例大刀阔斧地清理僵尸粉，在整个自媒体发展史上要注定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记得电影《黑客帝国》吗？当尼奥刚刚跳出由巨型电脑Matrix营造的虚幻世界，坚决地跨入真实世界时，墨菲斯对他有一句著名的台词：“欢迎来到实在界这个大荒漠”（*）！而台词的画面背景，是芝加哥的残垣断壁。斯洛文尼亚哲学大师齐泽克在他的同名（*）著作中引用墨菲斯的这句台词告诫我们：真正的现实注定是非常残酷的。

　　移动互联网滋生出的自媒体时代，微博微信的“新大陆”成为企业日益重要的社交和宣传阵地，甚至是必不可少的生存空间。然而这片全新的大陆却并非净土，刷与被刷早已司空见惯，僵尸横行、暴力充斥。几乎每一个官微、大V面前，都有数不清的僵尸横陈，难怪有人戏称僵尸也是自媒体的“大数据”。对于这些僵尸很多人又爱又恨，但两相比较爱远大于恨。原因很简单，僵尸之于他们是有重要价值的：虽然不能一呼百应、山呼万岁，却至少能滥竽充数，形成“规模效应”；甚至可以通过僵尸的“拥戴”打造一个个所谓的“大号”，给人以炙手可热的假象，从而转化成不菲的商业利益。

　　但海尔却非常清楚，僵尸的存在有碍自己对企业文化的陈述、有碍聆听微弱的用户语言；更何况，僵尸的存在，对于每一个非僵尸的粉丝是一种伤害。作为企业官微，每一个非僵尸的粉丝都代表一个真实鲜活的人。这群人，或许是海尔产品的用户，或许是关注海尔发展、关注海尔兄弟成长和蜕变的朋友。试想一下，作为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如果你被十倍、数十倍于你的僵尸所包围，那么你所感受到的，必然是难以呼吸的窒息，甚至无边无际的压抑。

　　张瑞敏在海尔集团2014年互联网创新交互大会上问了三个“是什么”：企业的互联网思维是什么？企业的互联网宗旨是什么？员工的互联网价值是什么？对这三个问题的回答，张瑞敏提出的核心主体是“企业和员工、用户、合作方三者构成的利共体关系、合作共赢的生态圈”。放到官微的细节当中来讲，官微原本就是为了滋养利共体的生态圈这个目的而存在的，如果为了满足与他者攀比的虚荣心或者缓解自身对大数据的焦虑而让僵尸粉充塞其中，那么官微所代表的企业和员工粉丝、用户粉丝、合作者粉丝之间，便只剩下隔阂，完全与利共体生态圈的目的背道而驰。曾经有知名人士坦言，自己从微博诞生起便相伴成长、勤恳耕耘，数年下来尚且只有寥寥数万粉丝，那些动辄数百万的大V，其僵尸比例可想而知。回过头来再看其他许许多多的企业和活动官微，依靠僵尸粉营造起来的所谓影响力和大数据，其实都只是虚假繁荣的幻象。

　　在精神分析学泰斗拉康那里，“穿越幻象”正是一个人结束精神分析进程，从而将自己彻底解构然后完成重构的标志性时刻。海尔兄弟官微在今天清理僵尸的作为，不仅对海尔自身有着重要价值，而且是对改革开放以来逐渐形成的中国企业界虚假宣传沉疴的深刻解构，更是重构自媒体时代中国企业信用的标志性事件。

　　在我看来，粉碎上百万的僵尸，海尔兄弟今天的作为，算得上是一种可以与当年张瑞敏挥锤砸冰箱相提并论的壮举。这当中所体现出来的，恰是海尔穿越自媒体时代虚假繁荣幻象的勇气和决心。

来源：中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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