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黄金十年终结,资源枯竭环保压力大


时间:2012-10-02





  产量降低的背后是需求的减弱,进而影响着煤炭价格。

  曾经的朝阳产业如今被嘲讽为夕阳产业,在新能源一路高歌猛进的扩张下,传统煤炭行业面临着资源枯竭、环保压力的挑战,渐渐失去竞争的光环。

  它曾被称为“暴利行业”。在A股上市公司中,煤炭板块的毛利率常年维持在30%-40%,远远高于其他行业,即使是煤市初见下滑的2011年,煤炭公司29.3%的毛利水平也高于其他行业平均毛利率11个百分点。

  “暴利时代”激发了扩张冲动。“十一五”期间,国内煤炭固定资产投资完成1.25万亿元,是“十五”期间的5.5倍,煤炭领域吸引了17个非煤行业进行投资。

  投资热情像一杯毒酒,让盲目趋利的人饮鸩止渴。闷头苦干的煤炭人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身边的数个煤炭基地正在迅速崛起。根据国家地矿部数据,现在登记的煤矿产能是40亿吨,但煤炭需求只有30亿吨。另据国统局数据,在建煤矿规模还有17亿吨产能。

  “限产保价”是煤炭企业唯一能够扭转行业命运的手段,但煤炭企业下放到地方管理的今天,大家早已习惯了各自为战,在行情不好的时候,恶性竞争就更频繁。“我们都希望别人减产,而自己增产,由此弥补价格下降带来的损失。”中煤集团副总经理彭毅说。

  保价格,还是保市场?一些困难企业毅然选择了后者。这些企业煤炭资源差,开采和安全成本较高,而且职工包袱沉重,“养家糊口”成了首要目标,只有存活下来,才能等到新的机遇。

  从“暴利十年”过渡到“微利时代”,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经历了1998年、2008年两轮金融危机的煤炭企业,再次把重生的希望寄托在政府调控上。目前国家正在研究制订计划煤与市场煤的并轨制度,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煤炭行业正在加快市场化进程,市场将取代政府对行业进行深刻的洗牌。

  此10年非彼10年。无论企业处在行业发展的哪一类梯队,在需求减弱、成本上升、产能过剩、恶性竞争的叠加效应下,煤炭企业使尽浑身解数,也在劫难逃。

  下一个10年,煤炭的出路在哪里?

  煤炭劫数

  那些被遗忘的困难企业

  神华并不能代表全行业。如果给煤炭企业划分梯队,川煤集团和龙煤集团应该属于第三梯队。这些企业多是一些老企业,规模没有得到扩大,新的替代支柱产业尚未形成,企业包袱沉重,市场竞争力、生存能力非常脆弱,在这一轮市场竞争中明显处在劣势地位。

  当其他煤炭企业正在考虑研究“以销定产”的时候,四川煤炭产业集团以下简称“川煤”正在全力以赴开拓市场,以销促产。

  川煤这样做的出发点,不是为了抢占市场,而是保住市场。“形势不好的前提下,如果市场份额也丢了,对于我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川煤集团总会计师柏忠诚说。在煤炭市场正在经历的深刻洗礼中,川煤的生存岌岌可危。

  “我们的产量很少,所有矿区产量加起来只有1300万吨,却要养活7万人,不多卖煤怎么给工人开工资呢?”

  川煤是一个年轻又古老的煤炭企业。年轻是因为2005年,川煤集团由四川部分国有煤矿和供销公司重组而成,至今只有7年时间,但是矿区资源基础已经老化。柏忠诚说,川煤部分下属矿务局已经出现资源枯竭,有的煤矿已经开采了上百年,产能只有20多万,职工却有3000多人,这样的矿区,只有维持稳定。

  煤企业首先是资源型企业,谁占有的资源多又好,谁就具备了竞争优势。川煤在资源方面处于劣势。在西南煤矿——云、贵、川、渝中,煤质最差的就是四川。川煤所拥有的煤炭资源,煤层薄、煤质差。一般煤层可开采厚度是70-80厘米,国家对煤层可开采厚度的最低限值是50厘米,川煤一些资源情况无法达到这个标准,所以四川省政府将这个限值减少了10厘米。

  即使这样,川煤的开采难度也没有降低。柏忠诚说,集团曾经组织调研组到下属矿区进行考察,但是走出了回风巷也没有找到煤,原来是煤炭灰分太高,发热量也很低,有两个矿务局的煤炭热值只在2500大卡上下。

  在资源先天不足的境遇下,后天的市场环境也并不理想。这一轮煤炭降价风暴,川煤下属攀枝花和达竹矿区生产的冶金煤,今年1-7月每吨已经下降了300元。但为了留住客户维持供煤关系,川煤和冶金企业在价格谈判中不敢过多地涉及结款事宜。“他们只接煤不结款,我们也没有办法,今年以来我们已经亏损6000万元,应收货款累计30个亿了。”

  内忧还叠加着外患。2011年5月,“煤老大”神华集团与四川省政府签署协议,合作建设电力、煤矿、储煤基地等项目。随后,神华收购了四川巴蜀电力公司,这个公司曾经是川煤广旺矿区重要的电厂客户,但神华向电厂提供的电煤,因为成本低,即使算上铁路运费,价格也比川煤有优势。

  和川煤的境遇相似,黑龙江龙煤控股集团以下简称“龙煤”也处在水深火热的市场中。在煤炭市场并没有完全放开的前提下,电煤价格时常受到临时行政调控干预。由于东北三省地方性特点,龙煤集团在2007年前后错过了煤价上涨的好时机。“我们电煤价格始终与市场煤价每吨相差150-190元,如果按年产1000万吨电煤量来计算,我们至少损失15个亿。”龙煤集团副总经理姜明说。

  所以在行业“限产保价”的呼声下,龙煤和川煤做法一致——增产保市场。龙煤部分煤矿开采历史久,成本和负担较重。据龙煤核算,每吨煤的固定成本在300元以上,变动成本人工、物料成本等为180元,“如果每吨煤售价为300元,我们还有120元的利润空间来抵消一部分固定成本,如果没有销售,我们300元的固定成本都要自己掏腰包了。”

  在价格和市场的取舍上,川煤和龙煤都无奈地选择了后者。在内外经济整体不景气的冲击下,这些企业无法轻装上阵。目前龙煤集团“企业办社会”的职能没有完全剥离,依然承担着供水、供暖、供燃气等公共服务职能。除了在职职工26.6万人以外,还有集体职工14.2万人,离退休人员17.7万人,公私亡遗属3.5万人,共62万人。

  一个鲜明的对比是,内蒙古伊泰集团6000名在职员工,每年完成6000万吨的煤炭产量,而对于川煤,1300万吨的产能需要养活70000人。

  此10年非彼10年。1993-2002年,是煤炭行业的困难期,但是煤炭企业之间的差距并没有凸显,在2003-2011煤炭产业发展的黄金期,好的生产要素快速向新兴煤企聚集,而劣势因素逐渐在老企业积累。“起跑点已经不同了,下一个10年我们拿什么去竞争?这轮危机,对有的企业是机遇,但对我们却是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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